文章来源:admin 时间:2023-03-13
上海市私家侦探:刮了一天的北风,大雪终于在临下班的点落了下来,雪花很大,像一只只白蝴蝶在空中飞舞。下雪,又是周末,褚湘湘比平时耗时更久才到达XX大学门口,接到了快冻僵的弟弟褚鸣。先骂你一句哦,天冷不会躲在亭子里等我,傻站在外面冒雪呢!再夸你一句,恭喜褚鸣小朋友,《自白》得了美术大赛二等奖褚湘湘先抑后扬,圆圆的小脸板了没两分钟就乐了,大眼睛弯成一道小桥。后座的褚鸣正拿着毛巾擦头,他左脸红红的,有些肿,但因为低着头,看不太出来。姐姐的话让他勾起了嘴角,郁闷一扫而空,说了声谢谢。什么礼物?说,你姐今天发工资了,可以给你买个贵的。
褚湘湘豪气万丈,一副我是大款我有钱的架势。可惜褚鸣不上当,他犹豫了一下,问:“姐,你真打算今晚和小姨说辞职的事吗?”褚湘湘大学毕业后就在小姨的婚姻调解咨询公司上班,她干了五年,从21岁到26岁,是业务骨干,如今不想干了,想返回校园,重新读书。见姐姐不说话,褚鸣迟疑着:“可小姨会放人吗?”如果会放人,小姨就不会今天叫他们回去吃饭了,这明显是鸿门宴呢。利用亲情,利用他们的同情心,也利用他们的内疚感。前面红灯,长龙排着一路,要过去这一个,还有下一个,这条长街上红灯多,没完没了。
褚湘湘拍了下喇叭,车子短促地叫了一声:“你别管,姐姐自己会考虑,你好好上学,好好画画就行。”褚鸣抿了抿嘴,手指头在膝盖上搅着毛巾,很轻声地:“我们学校前些日子,不是出了个‘偷窥狂魔’嘛前面车子动了,褚湘湘油门上去,车子往前纵了纵,顺利过了这个红灯。你说什么?”她微偏头问弟弟,“大点声,听不清。”褚鸣咽下口水,摇摇头:“没什么,姐。小姨薛华菁家在北京东边的某高档小区,28楼顶楼复式上海市私家侦探150平大跃层,视野开阔,风景独好。来了?”薛华菁亲自过来给他们开门,笑眯眯的,态度和蔼。只是……她今天没装假肢,露出了整个右边胳膊。
光秃秃的右手臂,从手肘到手掌全部空荡荡的,只有上手臂一截肉棍。门口的褚鸣很快抖了一下,往姐姐身后躲了躲,褚湘湘皱了皱眉。“迟到一个小时啦,菜都凉了。”薛华菁笑着,仿佛什么都没看见,没看见外甥的瑟缩惧怕,也没看见外甥女的不满。她转身端菜去加热,因为只有一只手,所以一次只能拿一盘菜:“我还特地做了褚鸣最喜欢的清蒸多宝鱼呢。”其实褚湘湘已经发了信息说路上堵车,又下雪,但小姨不提,褚湘湘也没提。她也没问小姨父和表妹表弟去哪了,只是去接手:“小姨,我来。”薛华菁面无表情地避开:不用,我能动,我只是没了手,又不是废物。”
褚湘湘收回手,忍耐从她眼底升起,慢慢沉淀下去。小姨的右手,是因为她父母没的,这是她们家欠的情,她没话说。十二年前,褚父做生意失败去借了高利贷,最后利滚利,变成了一个天文数字,引来了暴力催债。那些人泼油漆砸门恐吓,无所不用其极,还牵连到了家里所有的亲戚。父亲那边的都避开了,母亲家的小姨薛华菁帮忙说话,在一次冲突中,小姨被催债的推下了楼梯,右手手臂粉碎性骨折。骨头碎成渣,拼都拼不回去,最后只能截肢。小姨是学校的美术老师,没了右手也就失了业,后面再发生什么连锁反应,都不奇怪了。“小姨。”褚鸣站在厨房门口小小声叫,充满哀求。
薛华菁站在微波炉前,看着镜面里的姐弟笑了笑,话里有话:“我知道你这几年辛苦,小姨的公司,大部分都是靠你支撑着呢,大订单也几乎都是你拿下的。”褚湘湘站在餐桌旁不作声,不坐下也不搭话,默默听着。你是觉得你姨父是个庸材,你表弟表妹是蠢材,小姨得指着你过日子呢。”薛华菁看向离自己最近的褚鸣,意味深长,“褚鸣,你可要多讨好着点你姐,她可能干了呢。”褚鸣有些慌,他看看姐姐,再看看小姨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褚湘湘把弟弟往身后一拉:“小姨。”
你还肯叫我,我就知足了,你爱走走,我不拦你。”薛华菁端着鱼,走过来往餐桌上一放,人坐下:“反正我这手没了就没了,再也没可能变回来。”别的菜不用热,她的话说到了,开始热情招呼褚家姐弟吃饭。褚湘湘脸色难看极了,她很想说:你知道你老公庸子蠢还说什么,他们天天在公司接的都是些什么屁单,光看钱做事的,哪有这种专为难自家人的亲戚?但她没什么都没说,因为手被弟弟握住了,褚鸣手心汗津津的,他紧张了。还有薛华菁光秃秃的右手臂,让她还残留着一丝丝的不忍。可她的忍让,并没有换来小姨真正的退让,薛华菁从餐桌下方提起一个小药箱,药箱打开,碘酒和棉签,还有消炎软膏一应俱全。
她掰起截肢的断口,那里的肌肉早就萎缩成了一小圈,缝合处到现在还偶尔会红肿发炎,要及时处理。这是截肢患者和戴假肢的人都会有的皮肤炎症,有的轻有的重。薛华菁这次的比较重,她撅着伤口,冲着餐桌上的姐弟,开始挤脓液。不紧不慢,动作还很优雅。“我听说褚鸣的画得了奖,挺好挺好,那个奖在国内还挺有分量的,才19岁就能拿到二等奖,前途不可限量啊褚鸣。”说起来,褚鸣跟我最像,都爱画画,也都有毛病,我是现在不能画了,褚鸣是小时候得过自闭症……”小姨……”褚湘湘几乎忍无可忍,“小鸣只是轻微的,而且早好了。”我知道啊……”薛华菁开始抹碘酒,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她笑笑,“我还没说完呢,褚鸣命比我好,他治好了,能上学能画画,我却什么都没有了。”这些话,这副灯下的画面,形成巨大的压力,褚湘湘闭闭眼睛,心头的气怎么都咽不下去。12年前事故发生后,警察介入,事情从民间借贷纠纷转成了刑事暴力案件,最后法院判决高出国家利息部分不予承认,本金和该还的利息,理应偿还。卖房子凑钱还了一半,褚家父母南下打工赚钱去还另一半,褚家姐弟跟着被截肢的小姨一起生活了5年。直到褚湘湘大二靠兼职的钱在校外租了房子,把弟弟接出来。6年前债务终于还清,父母从南边回来,可褚湘湘以为的一家团聚没出现,父母在短短一个月内火速离婚,又火速各自再婚。
再婚后,他们一个去了深圳,一个去了山东,姐弟俩没盼到父母,也没盼到家。褚鸣,你洗手了没有?吃饭之前是不是没洗手?去洗一下。”褚湘湘对弟弟说。褚鸣乖乖放下几乎未动的饭碗,起身去了卫生间。一楼下水不好,去二楼吧上海市私家侦探再去书房待会,姐姐好了叫你。”褚湘湘吩咐。褚鸣回头看了姐姐一眼,眼神里充满担忧。姐姐这个姿势,坐在桌子前,语气淡淡的,笑得淡淡的,他可太熟悉了。和小姨一样,有着互不相让的,强硬的气场。薛华菁手里的动作停了许久,少了个观众,她明显兴致阑珊,最后干脆放下不玩了。小姨,你知道我这次辞职的导火索吗?”褚湘湘问。薛华菁轻呼口气,有些不在乎:“不就是你小姨父接了乾江实业老总夫人的单子吗?你要是不想做,说就是,何必辞职,一家人这么意气做什么。”
根据她对外甥女的了解,只要还肯说原因,多半是可以谈谈的。真要狠了,这丫头可是扭头就走,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的。是我意气用事吗?”褚湘湘冷笑了一声,“乾江实业的老总外头有女人,原配想挽回婚姻不离婚,来找我们做婚姻调解,这第一步,是不是要把那个女人给找出来?”薛华菁点头。褚湘湘双手交叉放在桌下,食指互顶:“那你知道业内三大公司,原配都去求过了,人家用了时间、手段和人手,翻了个底朝天,就是查不到那女人是谁吗?”薛华菁皱起了眉?这么难?她没听老公提起啊。她公司在北京,顶多属于行业的第四第五,还都靠着褚湘湘撑起大半江山,跟前三大公司真没法比。
甚至有不少人都在说,其实根本没有小三,是原配耍着人玩,富太太日子过烦了,找人消遣打发时间呢,每个公司都被她为难了个遍,被指着鼻子骂成了狗。”她是爽了,可我为什么要凑上去挨骂?”褚湘湘轻启红唇,笑笑,“小姨,就因为表弟收了人家30万的订金,转头就花光光,你们不想掏钱出来赔,是吗?”你们把我推出去做这个订单,是要我去扛骂吗?”你觉得他们都查不出来的,我能查出来?……小姨,你高看我了。”褚湘湘扯下了面具,干脆连伪装都不要了,她父母欠的,她和弟弟欠的,这些年,够了。她态度诚恳:“小姨,我父母没死,还活着呢,他们的电话你有,你以后要是心里难受,去找他们说话吧。”
我们姐弟寄宿了五年,这份恩,我也用五年还了你,我不欠你的,我还清了。上海市私家侦探小姨你自己保重,我们会回来看你的。”一席话说完,褚湘湘冲着楼上喊:“褚鸣,下来,我们回家。”回家,回她那套租来的房子,那才是他们姐弟的家。不是这里,也不是再婚的父母那边。